恐惧的气氛,死寂得如无望沼泽。
天岚紫霄剑已低垂,且是没有一丝力量的低垂。
剑身充斥着血光,如地狱深渊中的火焰耀眼夺目。
剑身本无血,却实实映下了殇沫身前血泊的光泽。
他已举不起剑,如初入屋舍当中,拔不出剑鞘中的剑锋一般。
再次复活的鬼头,狰狞变色到了极点,脸部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动,嘶鸣更是阴沉冰骨。
但,这根本不足以让殇沫震恐,真正可怕的永远是更瘆的场景…
眼前,郑氏儒又一次的与那会飞的妇人头颅凑在了一起。
然,却绝不是像在屋舍之中那般硬生生地挡在会飞头颅的前方,而是紧紧将其抱在胸怀,如与那会飞头颅合二为一一般。
他神情坚毅,内心中也好似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这,大概也只有人类在至亲之人危难时才会展现出来的视死如归,再次深刻到了殇沫的眸子中。
在这种情形下,很多人已被吓破了胆,胆汁吐出,一一昏厥。
就算是系销摩鱗再如何下命,都是绝没有用的了。
只因,比违令更可怕的事物,正活生生的挑战着每个人的身体极限。
这是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的,虽没有面临着直接死亡,但无论是体内的每一根血管,还是每一根神经,都已炸裂紧绷。
此刻,百名守卫已不再是守卫,则是尸首,还有着温度的尸首…
殇沫看了一眼早已挡在自己身前的柳韵锦,那伊影如郑氏儒一般坚决。
然,在屋舍之中,就曾让殇沫感到极其震惊的郑氏儒,其行为又一次使得天岚紫霄剑变成了死物,且是沉甸甸、没有丝毫威力的死物。
鬼头并没有立即展开攻势,它显然也有担忧,这担忧正是来自将它紧紧抱在怀中的郑氏儒。
就算世人都怕它,唾弃它,它依旧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仍有要去守护的人。
而,它的力量,也绝非是一个凡人的紧抱,所能限制的。
这一刻,郑氏儒也自然不会再顾忌任何,他也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娘亲,一个生他养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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