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那年冬天我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在一家小餐厅里打工。

圣诞节的那天晚上店里有人包场了,八点钟的时候来了一个年轻客人,他长得非常英俊,举手投足优雅异常,餐厅里面的很多小姑娘都在偷偷看他。

我在后厨忙碌,心里想的是下班之后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服个软。

上菜的是我的朋友,她上汤的时候,不小心将汤汁泼到了客人的腿上,我听到外面先是死一样的寂静,随后是餐厅经理声线发抖地道歉,我还听到那位客人笑着说没关系。

他的声音非常和缓好听,我甚至替我的朋友松了口气。几分钟后经理找到我,让我去上菜,还叮嘱我千万不要出差错。

我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我这么想着,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外边小提琴手还在演奏,我看到那位客人用刀叉正在切一块小土豆,他只吃了一半,便挥手让人撤下。

立于旁边服侍的却不是餐厅的服务员,而是穿着黑衣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端起那个盘子往旁边缓缓倒下——我正好走近看清了这一幕,我的朋友跪坐在餐桌另一侧,面色苍白地垂着头一动不动,那盘几乎都是汤汁的咖喱土豆就从她头顶淋了下来。

我吃了一惊,心里知道这个人或许来头不小,但免不了还是带了些怒气。

我按捺下情绪,垂眸上了菜,随后又去后厨端另外一份菜出来,走到餐桌边的时候,我上一份端过来的菜正在往我朋友头上淋。

那位客人甚至还叫住了我,饶有兴致地让我再推荐几道菜。

“店里的招牌您都点了一遍了,先生。”我望着他的眼睛说,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但很可惜,这是一张漂亮的陌生的脸。

当时我太过骄傲自负,觉得我没见过他,那他肯定就是虚有其表,并不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我上最后一道菜的时候,扬手将那份被我搅烂的草莓布丁倒在了他头上。

“好玩吗?”我问他。

他舔了舔唇边的布丁碎片还笑了笑:“你挺好玩的。”

随后我被经理赶出了餐厅,还扣掉了所有工资,我交不出房租无路可去,就在街口拨通了母亲的电话。那边响了许久,刚有人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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