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室里的张寒也出来了,他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咳得满脸通红的陈慕山,想上去骂他一句,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但话到嘴边又骂不出声来。

张寒很矛盾。

不管这个对他下狠手的年轻人出于什么目的,他到底是从杨钊的手底下,把他的命保了下来。

张寒免于一死,而没了狠劲儿的陈慕山像一只被人强行牵引住的狗,呲着牙,咧开嘴,扑腾着不安分的前腿,不甘心地盯着他。

“你看什么看。”

张寒愣了愣,随即对于自己对陈慕山心生同情感到可耻。

毒贩,永远不值得同情。

他冷下脸,朝他骂了一声,“神经病。”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五点,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派出所里的值班警员折腾到现在也都很疲倦了。按照肖秉承说的,这一晚,张寒算是在所里混过去了。

张寒低下头,发现刚才还吃呀咧嘴的陈慕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了神情,也在看墙上的时钟。

张寒正想站起来仔细观察陈慕山的神情,忽然在外面听到了他父亲的声音。

张寒的家里人来了。

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对着陈慕山就是一通骂。

陈慕山一副死皮样,气得老人家倒气。

张寒知道,这些人是肖秉承接来的,但他此时没有力气和家里人解释什么。

他自己的生死,他倒是看得很开,但家里这些老小,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个情绪盎然地为他受伤打抱不平,张寒不能阻拦他们,只好什么都不说,披上家人送来的外套,走到陈慕山身后的排凳上坐下,伸长腿,索性不吭声。

派出所的警员试图为调解做最后一次努力,男警员走到张寒面前,低头问他,“张寒,要不你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不用了。”

“嗯……所以你还是坚持委托验伤对吧。”

“对。”

警员朝着易秋摊开手,“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准备写材料了。”

说完就准备进去。

“不好意思警官,请等一下。”易秋朝警员追了几步。

警员无奈地回过头,“你也别再说什么了,当事人不谅解,我们没有办法。”

易秋点了点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