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薄薄的眼皮飞速抖动,一张脸因为愤怒涨成猪肝色,复又一片惨白,叹道:“罢了,罢了,我们时运不济,活该有此一劫,只可惜……可惜……”

他形容枯槁,呆望着石床上的女子,淌下两行眼泪:“云儿,云儿是我的亲生妹子,我从小被卖进风雨山庄为奴,原也没有别的念想,只希望能借山庄之名庇佑家人平安,不想父母亲贪得无厌,竟为了几锭赏银,又把我妹妹卖进这虎狼窝……我只恨、只恨自己没出息,拼不过史可追那□□……”

他只当是再无指望,闭着眼睛默默垂泪。

谢阿丑打断他:“你如何证明?”

男子道:“……你尽管去看,云儿左手肘内侧有一道伤疤,是小时候跟我放烟火不慎烫伤的,颈后还有一红痣,下生就带着。”

林故渊走到女子身前,躬身道了句得罪,挽起姑娘袖口,果然看见左手肘处一道浅浅疤痕,再去查验女子后颈,也如男子所说一般情状,他和谢阿丑相视一眼,尽皆愕然。

男子道:“你们信了吧?”

谢阿丑的眸子暗沉沉的,收敛了方才的轻薄模样,却不答话,反问道:“史可追为人一向如此吗?”

那人一愣,见谢阿丑神情严肃,并无欺辱他的意思,便摇头道:“并不,史二庄主醉心武学,原先从未听说有这等荒淫之事,从他开始纳妾进门到现在,也不过两三年吧。”

谢阿丑点头道:“我再问你,娶进来的姑娘可否在庄内露面,参与过此事的家奴又都在何处?”

“你问这些做什么?”

谢阿丑道:“你好生答话,我为你们指条明路。”

男子愕然,依他的话回想一番,道“倒是再未曾见过那些女子,但这西院分外院和内院,女眷都在内院居住,深宅大院的,见不到也是寻常……”他眉头深锁,也觉得异样,道:“史家兄弟极重视名声,二庄主的隐疾全庄上下讳莫如深,敢提一句的立即处死,要不是今夜轮到我做这禽兽之事,我也不会知晓内情,至于其他哪位护院曾参与此事,可实在不知道了。”

谢阿丑不置可否:“你们风雨山庄,经常处死人?”

“那是自然,史家上上下下近千口人,家法规矩极严,明里暗里的处置一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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