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哭笑不得,心说这人固执古板起来比自己还厉害百倍,严厉起来不输玉虚师尊,真叫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前夜孟焦已将他折腾的精疲力竭,又与谢离不停歇的切磋一上午,他全身肌肉酸痛至极,全凭性子里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吊着,翻身捧起溪水洗脸,一张清俊面孔被冷风吹得发疼。

只听谢离在他背后不远处轻叹道:“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最是害人,连碰都不要碰,当个平常老百姓有什么不好?不得已学了一身武功,无知轻狂,功夫又差,惹祸上身都不自知,祸害自己也就算了,还要连累别人。”

林故渊听他情绪低落,挂了一脸水珠子,听他说什么连累别人,以为是暗讽自己,心里更是不快,甩了甩两手水珠,冷冷道:“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保一方平安,怎么叫打打杀杀,怎么叫害人东西?”

回头看见谢离样子,不由皱眉:“少喝些吧,这还不到中午。”

谢离拎起酒坛,泼泼将将连灌了几大口,目光更是沉郁,冷笑道:“除魔卫道?你怎知你除的是魔,卫的是道?就凭你手里有剑?”

林故渊道:“是非善恶自在人心。”

“人心?人心还不如狗。”谢离放声大笑,索性躺倒在草地里,摊开手脚,扳过酒坛子一顿猛灌,斜眼望着林故渊:“你说,你上山学武功为的什么?”

林故渊道:“为的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谢离眼里精光灿然:“太平也都是狗屁,你手里的剑是杀人用的,说得再好听,也都是杀人,杀至亲之人,杀无辜之人,为了一己私利,借口除暴安良,鼓动别人一起杀更多至亲之人,更多无辜之人,有何脸面说是行侠仗义、杀富济贫?”

林故渊看不上谢离那副放浪样子,提剑朝他走来,往他身上轻轻踢了两脚:“喂,起来。”谢离笑嘻嘻朝他递过酒坛:“来来,一起,一醉方休。”

林故渊一动不动,眉眼清明:“你再喝下去,今日还练不练了?”

谢离打个酒嗝,摆摆手:“不练,不练了,往后也不练了,反正时日无多,眼前大好春光,不如喝酒去。”

林故渊见他满眼血丝,言语无状,状态极差,不像是正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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