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用余光望向谢离,唇边漾出清浅笑意,忽觉人生温暖圆满,有恋人相伴,有朋友相随,先前被恩师放逐、被同门误解的沉郁一扫而空。然而转念想到怀瑾送来的那壶酒竟惹出一筐的责骂和非议,心募得向下一坠,问道:“怀瑾,你私自下山买酒一事,玉玄师叔知道吗?”

怀瑾反应机敏,立刻猜出他要问什么事,答道:“知道,我抱着酒坛子从角门溜进天地生宫,跟他撞个满怀,心里正想‘糟了’,他却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几句就走了,现在想来,他该猜到那坛子酒是我为你所准备,因此才夜审思过堂——”

他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那时只顾着伏魔降妖了,没仔细想玉玄师叔所行前后矛盾……他奶奶的,我最恨被人利用!”

林故渊暗道:思过堂一夜,玉玄子头件拿来责骂他的由头便是山中酒戒,他曾以为是自己倒霉,现在想来,竟是早有预谋,怪不得怀瑾看见春眠手中的酒壶时表情甚为古怪。

只要人与人心有牵挂,何等误会不能解除?他俩自幼修道家心法,对道家“无为”思想耳濡目染,又是多年伙伴,谁都不想再提旧事,相互笑了一笑,只觉豁然阔朗,小恩小怨如草芥尘埃,一下子冰释前嫌。

陆丘山匆匆扫了一眼外面的天光,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下山再说,走吧,天快亮了。”

说完带领大家出门,林故渊见谢离坐在椅子上不动,向他伸出手:“走了。”

谢离不接,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反问道:“去哪里呢?”

林故渊奇道:“自然是先出去,通知师尊共商对策。你不是想借我们正道之手铲除红莲么?只要这消息放出去,武林必定群情激奋,不用你出马,自会有人带头,联手踏平它魔教总坛——”

话说出口,又觉不对,心道:谢离并非真想让魔教覆灭,而是从红莲手中夺权,听他弦外之音,以后还有将天邪令发扬扩张之意,我引正道清缴魔教,岂不是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不知道谢离对未来作何打算,匆忙中也想不出折中之策,又摇摇头道:“我们再想一想。”

谢离笑道:“好。”

林故渊看他一眼,总觉得谢离这副懒洋洋的模样有哪里不对劲,可看来看去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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