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龄擦了眼泪走到谢如墨面前,开口想问,燕王朝他大喝一声,“听不见吗?人家嫌咱们晦气,赶紧走!”

谢如龄眼泪又落下,朝谢如墨和宋惜惜拱手,高瘦的身体像风中飘柳,脚步踉跄地跟着走了。

那两位公子和县主同时哼了一声离开,倒是金侧妃还能维持得体的礼貌,朝慧太妃福身,“太妃保重,妾告退。”

金侧妃走的时候,还看了沈万紫两眼,眼底意味不明,沈万紫直接朝她翻白眼。

慧太妃全程处于懵圈的状态。

她方才还跟他们聊得好好的,一个个瞧着懂礼貌嘴巴也伶俐,怎么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辈?

燕王妃死了,只有那个谢如龄哭了,其他人脸上连悲伤都寻不着。

尤其,两位县主还是燕王妃亲生的呢,竟放任自己的母妃在青木庵孤独地病死。

慧太妃想到这里,后背一阵发凉,她如今出宫了,仗着儿子儿媳养老,他们自该遵循孝道,不敢对她这般的。

但若他们敢呢?墨儿可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啊。

想到这里,她连忙站起来,就附和宋惜惜痛骂燕王一家,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骂完之后,起身过去轻轻抚着宋惜惜的后背,“咱不跟那起子贱人置气,燕王妃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就等着遭报应吧,别难受。”

宋惜惜本来是愤怒难受得很,但看见婆母这番伴随着讨好的安慰,那脸上想哭又憋不出眼泪的样子让人瞧了,真的是一言难尽。

不管如何,确实有被安慰到,没那么愤怒了。

“乖,回去沐浴,晚些便要进宫了。”慧太妃哄小孩似地再劝了句,回头见谢如墨杵在哪里,不禁端起了母妃的架子,“还愣着做什么啊?带你媳妇回屋去啊,瞧她这手心冰冷得,也不知道疼惜疼惜。”

谢如墨倒是愣了一愣,母妃从不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少时责骂是有的,但自从练武行伍之后,军威渐露,她看自己的眼光便有些……犯怵?

反正,母子之间越来越疏远,除了请安问候,几乎没有别的话说,封王立府之后更是疏远些了,说话要么是客客气气的,要么是一副巴不得他快点离开的样子。

像这样斥责,这些年还真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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