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玉南手握着温泉房的门把手,准备推开时,回头看了一眼。

祝心的笑容温柔坚定,像是在鼓励她,鼓励中还带着小小的忐忑,生怕她又把事情搞砸。

倪玉南总以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小姐并不能真正体会到自己的心情。悲伤是很难感同身受的,就如祝心将母亲在她面前结束生命的过去告知时,倪玉南感到震撼,却无法设身处地感受她当时的恐惧以及之后长达十几年缠绕在心间的阴影。

倪玉南自顾不暇,没有感知别人悲伤的能力。

但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祝心有这样的能力。

也许是作为演员,她有着更强大的同理心,又或者是她本身就活得真实而热烈。

倪玉南倾向于后者。

倪玉南最向往的,一直都是这样的纯粹和自由。

只可惜,就像俞星的父母说的那样,她和她的家庭背景都过于复杂,拽着俞星的手时,如濒临溺水的人死命地想要求生,却连带着将他拖进浑水中。所以,她的向往,就只能藏在心底,成为奢望。

顶楼的温泉房引入山泉水,水声叮咚,环境幽静,连空气都是清冽的。

她推开温泉房的房门,俞星就站在门口。

逆着光,他的脸轮廓分明,可倪玉南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她想,他大概就和前几天一样,是一副面对老赖时嫌弃痛恨的神情。

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倪玉南虽然迷惑,但也怨不得任何人。糖糖挥着小胳膊,蹦蹦跳跳好几回要插话,是她自己没留神,还以为宝宝在玩闹。

“可能这些话,本来就是应该让你听见的。”倪玉南抬眼,“我后来再看保存在手机里的那张医院证明照片,其实你误会也很正常。回头想一想,从你看见那张照片,到我们离婚,差不多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有四十天的时间可以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你,和你商量,但我没有。”

倪玉南平静的面孔之下压抑着巨大的能量。

当年年轻,多傻。

连分手都要轰轰烈烈,仿佛只有刺疼彼此,爱意才真正存在过。

俞星沉默许久,才开口:“我也有四十天的时间,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

在那会儿,他们生活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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