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抬手,用力搓了两把自己的脸,在英美里旁边找个位置坐下。

他没有急着把人送回去,因为两人都穿着运动服两件套,一时半会儿冷不着。

更何况如果送回去了,那

那他和学姐相处的时间又只剩下一点点。

他看着身边睡眼迷蒙的少女,为了让她有时间反应,只能一字一句地问:“学姐想回宿舍吗?”

英美里听了个大概,只听懂了音节,完全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于是直勾勾地盯着宫侑。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她打个哈欠,又揉揉眼睛,手放回膝盖上,继续盯。

宫侑失笑:“好,知道了,那就再坐一会儿?”

英美里依然没听懂。

但看他不像是要继续纠缠着聊天的意思,头一歪,转而去盯旁边灌木丛上停靠的小小蝴蝶。

翅膀是蓝紫色的!好漂亮哦

宫侑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蝴蝶比他好看吗?

转念一想,他跟喝醉的人较劲干嘛?于是火气又很快消了下去。

宫侑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对于这一点,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曾经宫治评价他再这样下去会被所有人讨厌,但反正宫侑又不在乎。

被无关紧要的人讨厌和被无关紧要的人喜欢,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宫侑深知如何去踩别人的底线。比如阿兰,虽然脾气很好,但也要注意和他胡闹到什么程度会让他真的生气;比如北学长,比起比赛时的结果,他知道北学长会更注重平时训练的状态,反而不敢放松。

至于宫治,那就随便折腾了,反正也不可能重新投胎来过。

他经常感觉自己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聪明人物,不仅排球玩得转,连人际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

唯一一次抓瞎就是德久学姐。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和宫治还没有染不一样颜色的头发,尚且是野狐中学两只没有着落的小狐狸。就在这一年,一个只比他们高一级的女生——白鸟泽的经理,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白鸟泽的教练。

宫侑清晰地记得,不仅是他,野狐中学乃至国中排球界的每个人都觉得白鸟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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