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萱摆足排场,撵车还没停下,殷治就已经听到外面的唱喝声,知道公主驾到。

他猛地起身,恨意盈满胸膛,紧紧盯住门口,就见聂容萱被两个人扶着,小心地走进门来。他忍不住讽刺,“公主殿下好大的架子,是怕朕这地方简陋不堪,摔着你金尊玉贵的身子?”

聂容萱面露惊讶,随即不在意地笑笑,坐到了紫苏准备好的软椅上。她坐安稳了才道:“多日不见,也没有问你,你可还适应这环境?若有什么不满,叫人同本宫说就是了。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上,我也会让你称心如意。”

殷治冷哼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伙同聂久安谋算朕的皇位,句句谎言,如今又来可怜朕,莫非还要朕感恩你的施舍不成?

好,朕不满得很,对这里半点都不适应,朕要朕的大梁江山,要朕的皇位,你如何让朕称心如意?”

“怎么你眼中竟只有皇位吗?”聂容萱摇摇头,一副很失望很看不上他的样子,“本宫一直以为你是性情中人,毕竟为了诗诗,你也算付出良多,没想到如今竟提也不提她一句。”

说到诗诗,殷治又想起万寿节那日,容萱逼他废太子、将诗诗打入冷宫、封容萱为贵妃,那一件件事,如今想来都是报复。

他咬着牙沉声问:“你到底从何时发现一切的?”

聂容萱状似思考了片刻,回道:“在那次死里逃生之前吧。”

死里逃生,就是在太后的小佛堂吐血那次。竟然还在那次之前,那都是多早的事了?殷治狠狠一惊,那时他明明还在对容萱柔情蜜意,自认为隐藏得极好,绝不会露出马脚,怎么会是那时候发现的?

一定是诗诗,是诗诗虚荣心作祟,忍不住在容萱面前露出得意之态,霸占小厨房,令人冬季养花园,隐约张扬起来。定是因为这样才让容萱不喜,以至于看出其中蹊跷。

那个女人真是坏了他的大事!

殷治也第一次知道,容萱原来这么能演,同他虚与委蛇几个月之久,还越来越张扬跋扈,占尽上风,他居然都没察觉。原来女人从来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就连和他一起长大的这两个女人,他也一点都不了解。

这时聂容萱起身走到书案前,翻看殷治写的东西,忽然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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