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也就是在康熙四十二年的时候,戴名世会出版一本叫作《南山集偶抄》的书,在这本书中有一封信,信中戴名世跟他的门生余湛表示有志修一部南明信史。

但若仅仅是想修一部南明史,问题也不会太大,有些麻烦的是,他在信中引用了南明年号。

如果只有这个,问题也不会太严重,糟糕的是他和他的又一位弟子写了一本书,该书主要论述历朝修撰国史的常规标准。

他们认为,按照蜀汉之称的例子,前朝正统还有承嗣的话,其他的势力便不能称作正朔,因此清朝的国史应该从康熙年间开始算,此前的顺治入住了紫禁城南面称帝时明朝尚在,那时候清朝便不能算作正统。

这本书中表明的政治观念,是很容易引起上位者暴怒的。

别说清朝本来就忌惮汉族士大夫对他们的态度,就是换了个本就是由汉民族重启的王朝,中间有个人用这样的态度给前朝修史,当朝也不会轻易干休。

康熙五十年,这本书被戴名世的仇家赵申乔得知,这家伙直接上报,晚年的康熙又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此事直接给刚考上进士的戴名世带来灭顶之灾。

而举报对家的赵申乔,之后竟然一路高升,在戴名世被杀的那一年,他迁户部尚书,到最后死了这家伙还得一个恭毅的谥号,入祀贤良。

这种从皇帝本人释放出来的态度信号,必然激励一部分想要高升却无才无门路之人。

举报一个就好了,即便那个家伙所说的话可能只是一时无心,但只要上面让查,总能查出来问题的。

南山集案给清朝延续百年不断的文字狱,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儿。

戴名世讨论国史修撰常例,很可能就是一种学术态度,或许没有做到坚定的政治正确,但绝不至于有谋反的心思。

若在康熙早期此事被揭发出来,他顶多是被发配吧。

因一个人名想到这件有名的文字狱,苏辰将这事捋捋顺,发现也不那么紧急就放心了,对了,高士奇说另一个人名叫方仲,舒难道他就是因为南山集案受到牵连后被李光地营救出来的方苞?

话说李光地作为康熙后期的重臣,引发南山集案的赵申乔就是他引荐的,然后他又跑出来营救方苞,可真是一点都没有耽误在文人中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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