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丹丹醒了。

眼睛还有点儿涩,尚不曾睁开,鼻子先已经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耳朵也听到了喧杂。

喧杂一半是从左边而来,自窗口被干燥的风卷带进来,来自百十米外的马路;另一半则从右边来,听着是水泥地的走廊,许多人来去匆匆,皮鞋磕响。

走廊往前些一段距离的地方,还有几个女人的哭嚎,哀恸欲绝,搅在一处,好不混乱。因为回音的缘故,距离估算不准,只是少说也有三四十米。

这是哪里?

还有,为什么她全身无力?

郑丹丹轻轻睁开眼,而后一怔——床尾所对的墙,在齐胸高的地方一分为二:以下漆成浅绿色,以上则是淡淡的米黄,包括天花板。

古老的经典配色!

那么这是……

医院?

地球上的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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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是普通的双人房。旁边的室友是个五十上下的阿姨,一个及肩直发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水墨蓝的牛仔外套,坐在床沿,削苹果。

见郑丹丹醒了,年轻女人已经按了铃叫护士,冲郑丹丹笑了笑,而后便开始忙着把苹果切成块。

那阿姨有两条法令纹,眉宇间却是开阔,不曾锁在一起挤出“川”字,所以瞧上去,严肃之中自有一份宽和。她看郑丹丹醒了过来,开口唤:“姑娘,姑娘?”见郑丹丹望向她,安抚地笑了笑:“姑娘,你运气不错,这么大的车祸,只是点皮肉伤。大夫说了,CT照过了,你没内出血,就是脑后磕了一大片乌青,只怕免不了有一点脑震荡,醒来就歇着,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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