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兼梁氏未来接班人挂了,梁无忌也没什么心思应酬,径直走在前头为凌程二人引路,周围簇拥着侍卫与奴婢,袁慎陪在一旁,少商边走边看——

作为百年世族,无论面积,布局,还是气派,梁府都与万宅差不多,不过呈现给世人的气质迥异。梁府犹如一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睿智美人,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显得气韵含蓄,回味悠长。很像梁州牧本人,虽已不复青春气盛,风华正茂,但数十年的磨砺,更显得渊渟岳峙,不怒自威。

虽然万老伯对少商很好,但她也得承认老万同志的审美实在是太过土鳖乍富。明明宅邸到手时还很有底蕴的,结果万松柏住进去数月后——亭台楼阁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刷上崭新的桐漆,雕梁画栋不论哪里掉色了一概补上亮灿灿的金粉。

其实,有时陈旧也是一种美,耐心磨拭出来的漆器光泽远比简单粗暴的刷新漆更有韵味,有一种岁月沉淀的回甘。话说万老伯究竟在童年发生了什么,明明他也是世家子弟来的,反倒是贫寒出身的亲妈万老夫人比他更有品位。

少商环顾四周,赞叹道:“好地方,不见半分奢靡,却犹如置身锦绣膏粱之地。”

凌不疑微笑:“将来我们的府邸尽管照你喜欢的布置”

左前方的袁慎忽轻哼一声。

少商看了他一眼,小小声的问:“袁公子为什么不高兴啊。”

凌不疑微笑:“人家亲舅父过世了,你还要他喜笑颜开么。”

少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提声道:“善见公子,妾还未向您道一声节哀顺变。”

袁慎深吸一口气,行至少商身旁,道:“家母是外大父原配夫人所出,家母出阁时,舅父尚还未出世。便是后来,家母与两位舅父也不过数年才见一回。”

少商看看袁慎,再次小小声道:“袁公子,你但言与梁尚公子没什么舅甥情意也无妨,我不会告诉梁州牧哒。”

袁慎脚底一滑险些劈叉:“你!”他有心怒喝,但细想想好像女孩说的也对,他梗的难受,便一甩长袖,愤然走到前面梁无忌身旁去了。

少商有些懵,向一旁的凌不疑轻声询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袁公子好像更生气了。”

凌不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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