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亭脚上穿着的皂靴是墨色金丝如意纹绸缎鞋面的,原本在鞋后跟处还镶着两块鸽子蛋大小的翠玉当作装饰,但都被抄家的官差给扯掉了。

皂靴鞋底也不是普通的碎步千层底,而是在白棉布纳的千层底下面还又加了一层半寸多高的硬檀木鞋底,瞧着十分耐摩!也不知道二者是如何粘连在一起的,竟是半点开裂的地方都没有。

林晔亭伸手在右脚皂靴的内侧位置随意摆弄了两下后,便在檀木鞋底上撬开了一个细窄的缝隙来。

他侧着脚掌抖动两下,竟然从檀木窄缝里抖落出两片樟树叶形状的金叶子来。

那金叶子长约莫有两寸半左右,宽不到两寸,薄薄一片,做工很是精致,能清晰地瞧见惟妙惟肖的叶脉纹理。

林晔亭将两片金叶子收在手里,重新合上鞋底的窄缝后,从稻草堆旁边捡了一根粗细和筷子一样的细木条子,慢慢起身朝牢房门口走去。

林岁晚被自家祖父这鞋底藏金的手段惊得合不拢嘴,下意识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她祖父身后。

林晔亭身高至少有八尺,体魄雄伟魁梧,面容硬朗深邃,眼角额头有些许细纹,但胡须头发却依旧浓密墨黑,瞧着半点也不像是已经当了祖父的人。

其性格也甚是疏阔爽朗,此时正毫无形象地蹲在牢房门口,拿着手里的细木条子将那装着汤水的粗陶罐子敲得“叮叮咚咚”地响。

那熟练又自然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大街上讨食的乞丐。

看守牢房的那两名年长残疾军士听着声音后,又赶了过来。

“叨扰两位军爷了,在下孙女年幼,啃窝头的时候被石子磕掉了门牙,可否劳烦两位军爷送些精细一点的吃食过来。”

林晔亭拱手客气道谢后,自然而然地将两片金叶子塞了过去,又似回忆般继续道:“在下早些年在禁卫军里担任指挥佥事的时候,记得伙夫营张灶头做的烧鸡甚是美味,也不知道他如今还在不在营里当差?”

那两名年长的残疾兵士大约都有四十岁左右,个子矮一点的军士左手没了三根指头,个子高一点的军士右腿走路时有些跛。

两人身量相貌都只是寻常,面相瞧着似乎都不是什么凶恶奸猾之人。

没了指头的兵士接过两片金叶子后,分了跛脚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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