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县外赤地千里,就连四季常青的松柏树都因干旱缺水,而枯黄掉光了针叶。

“依照山势走向,那边应该有条河道,咱们过去瞧瞧断流了没有。”

林晔亭喉咙里干渴得说话都变成了烟嗓,领着一行人穿过一片针阔叶混交原始丛林后,果然看见了一条狭窄的山间小河。

小河流水似乎早就已经断绝,河床上裸露的泥沙岩石被晒得干燥发白,只有在极少处的沙石缝隙里还能寻到一丝丝水汽,这大约是山川河流之神最后的仁慈。

齐万山找到一处低洼又背阴的河底浅坑。

他跳下去将坑底青白的碎石搬开后,当即便惊喜招呼道:“老将军!这里碎石底下的泥沙竟然还是湿润的!咱们往地底下刨个七、八尺深,说不定就能见着水了!”

“……”

林岁晚此时已经从二哥背上转移到了祖父的臂弯里。

她搂着祖父的脖颈,默默估算了一下七、八尺大概有……,将近三米深?!豁,好家伙!您这是打算在干涸的河床上刨口井出来么?!

齐万山兴奋抓了一把湿润的泥沙凑到鼻尖底下使劲儿吸了一口,仿佛是要将泥沙里蕴藏的水汽给吸到嘴里似的。

他自欺欺人地砸吧了一下干裂的唇,满脸的络腮胡子里似乎都藏着几分陶醉。

有了目标和希望后,齐万山“唰”地一声抽出佩刀,撅着屁股就开始动手刨坑。

金属与沙石相碰撞,不断地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林岁晚听得有些牙酸,心说这不是你的宝贝搭档小伙伴么?

之前借来砍个烟熏猪腿骨你都不肯,如今倒是舍得这般嚯嚯了?!

林晔亭瞧了眼这不可能聚水的漏斗形地势,心想齐万山多半是要白高兴一场。

不过人家正带着兄弟刨得起劲儿呢,他老人家也不好打击人,只能假模假样地帮着捧了两捧泥沙,勉强也算是出了力。

齐万山的刨井工程只进行了不到一小半,就被迫烂尾停工了。

不到一尺深的泥坑越往下越是干燥,最后连表面的那半分水汽都被挖没了。

齐万山呛了一嘴的灰,锤头丧气地擦拭抚摸着佩刀,心疼又后悔道:“哎呦喂,没伤着我的宝贝吧,都怪哥哥一时头脑发昏糟践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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