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娘家人和继妻的娘家人撞在了一起,多么尴尬的场面啊!

不过好在尴尬的也只是场面,场面上的人不尴尬就行。

赵拙言手里提着个平日用来装土的簸箕,笑着招呼道:“哎呦,稀客,这不是镇抚夫人吗?找红英呐?她就在屋里呢,我这还有事情要忙,失陪,您见谅……”

赵拙言说完便跟着林家人一起去荒地那边象征性劳动去了,半点也没有要为两任亲家相互介绍的意思。

林家人听了这话后更是无所谓,扛着锄头、铲子等农具跟在后头。

经历过抄家流放的林家人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即便那目光带刺不说,还像杆势利又挑剔的秤似的,将你从头发丝丈量到了脚后跟,莫名其妙地就给你定了斤两。

大约是林家人都只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身上也无珠翠赤金做的首饰。

那挑剔又势利的目光很快就变得轻蔑又不屑起来,大约是已经给林家人定了个不值一提的重量。

端庄的妇人在众人转身之际,扬着嗓子,笑着寒暄道:“诸位便是来投奔我家妹妹与妹夫的亲戚吧?我家夫君姓周,与赵家娘子是嫡亲的同胞兄妹,我家妹子只是个后宅妇人,心软仁善,诸位往后若是有什么难处,来兴安县东边的守备营里寻我相公也行,不必见外。”

“……”

林岁晚心想,你这话里有话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还有你说这话的时候下巴抬那么高,脖子不酸么?

走在最后的林晔亭神色平淡,半点也不接话,只客气回了句“多谢,失陪”,就提着锄头绕开那辆糟口老马拉的蓝布棚马车干活去了。

众人拐到竹林另一边后,赵拙言才主动跟林晔亭说起自己继妻娘家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周红英娘家那边都是一群不必放在心上的庸碌之人。

庸碌一词乃赵拙言对周家人的评价,与林家人无关。

周红英祖母姓侯,育有两子两女。

女儿不受侯氏待见,都被她当作换彩礼的物件儿,以相对还算高昂的价格出售了。

售后银货两讫,从此再无来往。

儿子是传继香火的宝贝疙瘩,但宝贝疙瘩也有铁疙瘩和金疙瘩之分。

在极度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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