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追随魔王赶到的大军加入战场,组织伏击的漆面者便成了瓮中之鳖。这场伏击迅速地被平定了。

瓦铁部落的族人纷纷感激涕零地冲魔王的士兵跪谢。而那时候,兰缪尔已在车厢中昏睡过去。

他是人类,还是自幼被光明神殿的圣洁法力洗涤过筋骨的人类。体内的魔息,是当年魔王为报一箭之仇强行灌入的,强行催动这份力量,必会承受极大的反噬。

夜幕降临之后,昏耀没有再骑马。

魔王将捉住的十几个活口扔给摩朵审讯,又命令阿萨因代他阵前统御,自己则上了马车,守着虚弱的人类奴隶。

马车咯噔咯噔地摇晃,挂在壁上的小铜灯随之吱呀作响。兰缪尔蜷缩在层叠的棉被间,很难受地皱着眉。

昏耀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杀人,但手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他怕兰缪尔被马车颠簸震得难受,于是把人抱进怀里搂着。

兰缪尔被这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眼。

“……王……”

他的声音有点哑,弱得几乎听不清。

昏耀面无表情。他抬起手,在人类眼角下那枚紫色的鳞片上悬停片刻,拇指的指腹轻轻覆上去揉了一下。

“兰缪尔,”他低沉地说,“你今日过界了。我不信你没有听见那句住手。”

“是不是太久没有惩罚过你,让你连做奴隶的规矩都忘记了,嗯?”

兰缪尔垂着眼帘,没什么力气地靠在昏耀的胸前,“……奴隶知道犯了错,请王赐下惩罚。”

昏耀:“别来这一招。你不怕惩戒,有的是其他家伙替你受罚。”

兰缪尔果然轻蹙了下眉,摇头道:“不要责怪您的勇士。吾王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是我一意孤行,他们拦不住我。”

昏耀扯开薄唇,磨了磨牙:“晚了,拜你所赐,那几个护卫,现在全都少了一条胳膊和一只角。”

兰缪尔蓦地挺起身:“什……!?”

昏耀:“上次你动用魔息的时候,我早说过下不为例。这是冲动的代价。”

本就不算大的车厢死寂下来。兰缪尔面色苍白,直勾勾地盯着昏耀,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昏耀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换在另一个场合,兰缪尔必然会沉下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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