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天色就不好,早上醒来后果然是个阴天,天上阴云较重,也起了风。

夜里比前两天凉快,加之地里的活不是很要紧,他俩多睡了一会儿,起床比平时晚。

一时看不出来会不会下雨,浇菜地和柴豆地的事暂且放一放。

窗扇被吹的胡乱作响,顾兰时在屋里找布头,听见动静大了,过去关好窗户插上销子,见窗户外裴厌在院里劈柴,心想风还挺大,关窗都费劲。

他找了几块零碎的布头,拿了针线往西屋走。

西屋炕上铺着竹席,是裴厌和他一起编的,手艺不太好,但足够用了。

竹席边沿处有点没收好边,卷成一卷抱出去时,偶尔会刺到,有些扎手,还是把扎人的地方用布包起来为好。

他坐在炕沿缝布,院里劈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天一阴,早上又多睡了一会儿,显得其他活都没那么要紧了。

收完线尾巴,他剪短麻线,看一眼放在西屋的各种麻袋,有装麦粒稻谷豆子的,还有装各种菜干和野菜干山货的。

夏天还是多晴天,趁今天不干别的,又不热,上山多挖两趟竹笋,等天晴了晒成笋干放着,心里才踏实。

别看如今攒了一些,一旦入了冬,再想找吃的就难了,若开春晚,过冬的粮吃完,容易续接不上。

村里每年都有人家在刚开春时饿肚子,那个时节连野菜都只发出芽儿,更别说地里的庄稼还没到收获的时候。

要是有富余的亲戚还能借一二度日,可乡下人哪儿来那么多余粮,自家吃用还紧巴巴的,少有人敢把一家子口粮借出去。

借不到就得到处挖草根果腹,连树皮都扒着吃。

缝完针线后,顾兰时没有立即起身离开,而是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若从寒月算起,十月、十一月、腊月、一月、二月、三月,足足六个月,到四月份时野菜繁茂,才算不愁吃的。

不过十月有时候不会那么冷,还有十月小阳春的说法呢,菘菜萝卜要是种的迟一点,那会儿才长成呢。

照这么算,应该备足五个月的口粮,过冬就安稳了。

以前在家里他从不操心这个,只管跟着爹娘干活就好,如今自己成了家,头一年过冬,不免有些忧心。

他拿起针线剪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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