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顾铁山和裴厌陪着刚进门的风水先生吃茶闲聊。

风水先生姓杨,人清瘦,留着一撮山羊胡,还带了个十二三岁的徒弟,徒弟较沉默,话不多,胳膊长腿长,一进门裴厌就发觉对方身上应该有点功夫底子,眼神比寻常人更凌厉,但十分沉稳,没有这个年纪的鲁莽。

没一会儿狗儿背着一筐猪草进来,笑着说来看看,万一有什么力气活,他好帮着干。

知道他是想凑热闹,顾铁山没言语,长长见识也好,这杨大师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要不是托顾兰时舅舅家那边的关系,还请不来。

苗家那边有个远房亲戚是算命的,曾经给顾兰时算过一卦,老头儿早几年已经不在了,风水先生是顾兰时那个舅爷爷的师侄,层层关系七里八拐,实际并不算亲近,好在请来了。

听见弟弟的声音,顾兰时没有出去,顺着窗缝瞅了一眼,随即轻轻关上窗户。

他早上就把糕点和茶水都备好了,赶在风水先生进门前,把饭菜也切好了,因不知人家吃素还是吃荤,早上让裴厌去白水村那边买了一吊肉回来。

干净的素菜和荤菜是分开的,没有乱混,若人家肯留下来吃饭,进灶房三两下就能做好。

风水这些事他听不懂,有外姓汉子在也不好出去,他靠着炕头坐下,拿起鞋底纳了几针,想起梅哥儿的话,心道忙完这两天,该过去串串门子。

跟梅哥儿关系好的几个,两个也已经嫁人了,要么就是因为赵家人爱阴阳怪气糟践人,渐渐就不太和梅哥儿来往了,只有他离得近,还能说上两句话。

只是选井址,不是什么难事,杨平喝了几口茶水,站起来在院里看一圈,随后背着一只手往院门外走,刚才问了下裴厌,知道想在外面菜地里打井。

他徒弟落了几步在后面跟着,依旧一言不发。

裴厌同样跟着没出声,这些事他们都是外行,没必要指手画脚。

转了一圈后,杨平看了眼手中的罗盘,脚踩着一块土地说:“这里可行。”

他话音一落,徒弟捡了一根短竹竿,顺势插进土里,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截红绳,绑在顶端,如此,便定了井址。

裴厌一看位置,虽然不在葡萄架旁边,离菜地和篱笆墙更近,不过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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