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爬上头顶,眼瞅着到午时了,晴空万里无云,湛蓝湛蓝的。

听见篱笆门外的动静,正在摇辘轳打水的顾兰时转头看一眼,门从外面推开,正是裴厌回来了。

他笑着高声说道:“今儿这么早?”

裴厌牵着毛驴往进走,后面拉的板车车轮骨辘辘碾过石子路,来到石子路旁边的平坦土路上。

今早摘了些南瓜和冬瓜,不好塞进筐子篮子里,没有卖完,一眼就能看到车上还有几个瓜。

“我看快晌午了,今儿生意不怎么样,干脆就往回赶。”裴厌边走边说。

顾兰时提了一桶水先进院子,倒了水出来,问道:“饿不饿?饿的话我先做饭,刚才没事,鸡蛋饼摊好了都,在锅里捂着,晌午先吃蛋饼,下午再吃面。”

“好。”裴厌答应着,毛驴停下后他开始解车套。

顾兰时给他舀好洗手水,自己在里面洗了两把手,随后挽起袖子往灶房走,菜他都切好了,米汤已经熬好了,馒头也是热的,根本不费事。

栓了毛驴回到前面,听见灶房刺啦一声响,菜下锅了。

裴厌看见谷场上铺了两个席子,是他俩之前编了用来晒各种菜干子的,眼下席子上铺满了地龙干,另一张是今天刚挖的野菜,没有地龙干这么多,零零散散铺在上头,已经蔫了。

他上前翻动了一下地龙干,见都干透了,没有返潮的迹象,这才放心。

和药用的地龙干不同,他俩挖了一夏天地龙和泥鳅,打鱼也比去年频繁,弄了不少干子,为的是冬天好喂鸡。

因此晒这些不过是晒干晒透了而已,没用药铺里那些讲究的法子。

泥鳅和鱼倒是剖开了肚子,里头是干净的,晒干以后不用太担心。

地龙细长,剖肚子掏东西实在是麻烦,就只洗净了地龙身上黏糊糊的液体,随后在夏天最热的时候暴晒,晒出来的地龙干倒也还行,干透了,一直没什么臭味儿。

这不入秋了,怕地龙干受潮变臭,留不了太久,顾兰时今天又倒出来晒晒。

板车放在院里暂时没动,用野澡珠仔细洗干净手,裴厌进灶房,见案台上扣了个大碗,他拿开大碗一看,底下是一碟蛋饼,还温热着,顺手就拿了一张吃。

“把地龙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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