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附近,顾兰时站在落葵菜架前摘黑紫色的种子,一个花串上结不少呢,熟了的其实更偏黑色,常常有小孩把这个叫黑豆豆。

他一颗颗摘进篮子里,偶尔使劲大了,落葵子的汁水弄到手指上,指腹染得紫红。

小时候以为落葵子和山上的浆果一样,他还吃过,但没什么太大的滋味,甚至有点酸涩,吃过一回就再没碰过,和同龄人只拿这个玩耍,弄得手上衣服上都是紫红。

还有小孩往脸上弄,涂得像个大花猫,大人看见顺手就照着脊背或后脑“啪”打一下,边骂边拽住孩子后衣领拉回家去洗。

摘了半篮子之后,顾兰时心想他娘在家也摘呢,应该够了,于是走到井边把竹篮放下,摇着辘轳打上来一点水,在井边洗了洗手后,朝院里喊道:“裴厌,我过去了。”

“好。”裴厌正在院里用木叉翻草,等晒干透了以后才好堆积起来,留着冬天喂牲口。

院里的竹席还有竹匾上是昨天下午他俩或切或焯水的菜干条子,近来每次卖不完的菜蔬,他俩回来后只有一小部分会分给别人,剩下的全都带回来弄成菜干。

一场秋雨一场寒,到后面菜少,太阳也没这么好了,趁这时候要多弄点干菜。

大黑三个见顾兰时出门,都摇尾巴跟了上来。

既然裴厌在家,他没有呵斥狗让留下看家,任由它们三个跟着,院子再大,狗成天在里面闷着,也出去撒撒欢。

灰灰和灰仔很高兴,跑在前面,转头见他没跟上,冲着后面汪汪叫,似乎在催促。

顾兰时不着急,好容易今天没事做,不必走那么快,沿着林子里踏出来的小路,大黑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迈着步子,秋风和爽,平日见惯的草木,今天变得分外顺眼。

不知不觉,他哼起听过的山歌调子,文词儿是什么记不大清了,只能想起曲调。

一进村,灰灰和灰仔认得门,率先跑了进去,下一瞬就听见二黑的吠叫。

顾兰时听见也没在意,他以前带大黑它们来过家里,和二黑都认识,果然,没几声就停了下来。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里头好几个人,他笑着喊道:“阿奶,大伯娘二伯娘三伯娘,嫂子,都在呢。”

“刚还说你怎么没来,它俩就进了门。”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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