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半掩,墙是篱笆墙,门却是木板门,厚实较重,风只晃动两扇门微响,无法从外吹得大开。

最前面,二十棵果树分作四行,都枝叶繁茂,绿油油的叶片随风摆动。

东边第二行栽的是杏树,春时那会儿零星开了几朵花,早已残败,想看到花盛果繁的盛景,还得再等两个年头。

果树明显比去年长大了些,但依旧不能称为大树。

一块块菜地如切好的豆腐块,齐整利落,高的是藤架竹竿挂瓜豆,地上是各种菜蔬,杂草看不到几根,打理得很好,篱笆墙底下不是顺着墙根爬的秧藤,就是随手栽的一两行薄荷或韭菜。

院子西墙前头,三个大狗窝垒作一排,原先只有两个,灰灰和灰仔长大以后会为了窝打架,于是又搭了一个。

更西边,院墙和山壁之间的鸡窝里母鸡到处啄食吃,一只雄赳赳大公鸡在它自己的地盘上到处走动,红冠长羽,颇为健壮。

如今院子东边也有鸡圈了,五十几只鸡仔正在吃木槽里的碎菜叶,其中公鸡仔明显要大一圈。

鸡圈外侧,桑树和香椿树之间有人影晃动。

顾兰时手里拿个碗,正在摘桑果。

桑果有绿有红,他挑深深的紫红果子摘,黑紫色的更不用说,已经熟透了,昨天他发现有鸟儿来啄熟了的桑果,今天就赶紧来摘了。

桑树也还小,分出来的枝条长短不一,有的较高,需要踮起脚拽着树枝往下拉,更高处他没有去动,等裴厌回来再说。

手指沾上紫红的汁水,尤其指腹处,搜刮完能够到的桑果,顾兰时目光在几棵树上转一圈,见再没有,喜滋滋端着大半碗桑果往回走。

因地上落了一些黑色的桑果子,有的被踩到踏扁,汁水溅在地面,这些多数被鸟雀啄过,一落地有蚁虫循着甜味儿围上去,

“走了。”顾兰时喊一声在地上闻来闻去的大黑,率先走在前面。

灰灰在菜地里沿着土垄跑,看见他端碗,飞快窜了过来。

没看见灰仔的影子,顾兰时脚步微顿,看了一圈,最后发现钻进春菜地里的灰毛大狗。

春菜长得高,一般能到人小腿处,灰仔鬼鬼祟祟猫腰在里面,挑了一颗鲜脆的春菜,咬下几片叶子趴在地上,用前爪压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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