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寂珩玉去刷碗,得了空子的桑桑一把拽过桑宁,强行将他掳到屋中。

没有了外人,她也懒得伪装,仰头质问:“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之前明明说好了,你也答应我了,为何还来?”

她态度明显,一心向着外面那小白脸,胳膊肘几乎要拐上天去,这让桑宁心里发酸的同时又气得不轻,“我同意你和他过日子,但我可没同意你和他过苦日子!”

桑宁确实服软过。

然而自打昨日离开,他就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妹妹应当是众星捧月的,怎能为了一个凡人伏低做小,还住在这样的腌臜地方!

桑宁不甘心,便又折返回来了。

桑桑还在嘴硬:“哪里苦了?我觉得挺好的。”

“哪里不苦?你看看这屋子,这桌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不像是人待的地方!”

桑桑不满呛声:“那也比我们原来好?你忘啦?我们原来都是睡狗洞吃狗食的。”

随着这句话落下,桑宁罕见地陷入沉默。

兄妹俩逃亡近百年,和老虎抢过食,也和乞子争过衣。那时忍饥受饿,衣弊履穿,桑宁硬是带着年幼的妹妹活了下来。

正因受过无尽的欺辱苦楚,所以他才想着,不管是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妹妹再落一点委屈。

便是丢了他这条命!他也要好好照顾妹妹一辈子。

所以看她如今像是一个凡人那般为了生活奔波劳苦,他才会分外不甘,分外不忍。

桑桑知道兄长在想什么,上前圈搂住他的胳膊,缓缓将脑袋靠过去:“那时兄长没有遗弃我;如今我也不会因为贫苦而遗弃夫君。他把我从火场里背出来,走了一天一夜,一个凡人,近乎是把命舍在我这儿了。”

她醒来后,寂珩玉还拖着那具破败的身躯为她寻来了水和食物,好像是怕吓到他,寂珩玉晕倒前,甚至是找了个无人打搅之地,特意地背对着她。

桑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好奇心驱使下,她留了下来。

桑桑不会照顾人,能做的也就是给他喂几口水,弄点药嚼碎了给他吃。

好在他命不该绝,这样粗略的照顾也让他苏醒了过来。

寂珩玉清醒后发现她还在身边,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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