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荣氏来说,将荣三小姐许来齐国公府做妾也是一步无可奈何的臭棋。

杜丹萝与齐衡玉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从前齐衡玉还愿意隔三差五地去松柏院与杜丹萝说上两句话,如今却是连松柏院的门都不愿进了。

荣氏非但是为了女儿着想,更是从齐衡玉冷淡如冰的态度里瞧出了两家姻亲岌岌可危的处境。

为此,她不得不想些法子来“缓和”齐衡玉与杜丹萝的关系。

前提是要解决了那个令人生恼的妾室。

荣氏仔细筹谋了一番,将用在辽恩公府后院的手段都使了出来,且在毒计酿成以前她还想好了摘清自己与杜丹萝的退路。

“衡玉瞧着一点也不喜爱语姐儿,都入府一个多月了,却连碰都没碰她一下。”荣氏倚靠在罗汉榻上,说话时铄亮的眸光被身前炉鼎拂起的袅袅青烟遮挡了大半,让侍候在旁的段嬷嬷与洪嬷嬷都不敢贸然接话。

好在荣氏也没有询问这两个嬷嬷看法的意思,她侍弄着手里的掐丝珐琅莲蝠手炉,神情既是慵懒又是怅然。

片刻后,她才笑着对段嬷嬷说:“我让你安排的人,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段嬷嬷身子一凛,立时便陪笑道:“奴婢安排的那奸.夫是江南人士,人生的清清落落不说,还会识文断字,且他一听说夫人会为他那得痨病而死爹娘收尸,当即便痛哭流涕地应下了夫人的吩咐。”

荣氏听罢不过敛唇一笑,眸中掠过几分胸有成竹的泰然,便道:“等他死了,多给他弟弟些银钱就是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沉甸甸的一袋银子,便能让那些命如蝼蚁的人对她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为她卖命。

*

婉竹的膝盖养了足足三日才能如常般下地走路。

齐衡玉早出晚归,每回下值时却总会抽空去蜀香楼买盒糕点,亦或是去书铺买几本新奇解闷的话本子。

白日里婉竹时而逗弄小巧可爱的白兔,时而翻出话本子来赏读一番。

碧桐院内伺候的丫鬟婆子并不算多,金玉和碧珠又不对付,一个在正屋里伺候时另一个便会躲在耳房里看着炉子发呆,总是不愿凑到一起去。

婉竹曾出面调停过这两个丫鬟的龃龉,可两人都是当她面上应的无比干脆,背地里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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