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彦这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

先是元旦的团圆宴上,母亲开玩笑的问他有没有准备给孙子孙女的见面礼,还提起当年薛婉清怀孕的时候,父亲直接给了帝景股份给还在肚子里的陆擎泽。

明示也好暗示也罢,他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了。

以为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大不了,等到安宁生完孩子,他给两个孩子每人一套房,都挂在安宁名下,也就差不多了。

可陆宗彦低估了陆擎泽。

先是臻享那位副院长消失,紧接着,副院长的家人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再然后,陆宗彦收到了那封信。

信是大清早出现在家门口的信箱里的。

帝都的豪宅别墅区门口都会设置信箱,可现如今,哪怕是有时差,联系起来也是微信电话email,谁还写信啊?

那就是个装饰。

可天蒙蒙亮,陆宗彦散完步回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封露出半截白色的信封。

信封里的内容,触目惊心。

调了监控,只看到黎明时分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外,放在了那封信。

车牌。

人。

全都看不清。

就连陆宗彦打电话联系公安局那边的人,想借助天眼查到那辆车和那个人,都一无所获。

对方对他住在哪里,曾经做了什么,一清二楚。

而他对对方一无所知。

不,其实是知道的。

陆宗彦知道,除了陆擎泽,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对薛婉清的死耿耿于怀。

所以,只能是他。

可是,无论是帝景,还是陆家老宅,碰面的时候,陆擎泽永远是那副淡定沉稳沉默寡言的模样。

哪怕心里认定了是他,陆宗彦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拿父亲的身份去压他。

早在五年前他被逼退董事会,彻底失去了帝景的控制权之后,他在陆擎泽这个儿子面前就没了威严,更别说现在还有那么大的一个把柄。

陆宗彦大概猜到,陆擎泽是顾忌着母亲陆老夫人的面子。

否则,母亲前脚一死,后脚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

“你收拾一下,清明过完,我们出国去找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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