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兰只是非常克制地给牧引风擦了几下嘴角,并没有再做任何过分的事情,连身体都退开了一些,只是看着他笑。

眼中如有盈盈秋水一湖,看似平静无波,却能溺死所有跌落其中的庞然大物。

她在两性.关系之中,最享受的就是这个逐渐靠近对方的过程。

就像很多时候,人们吃饭是为了饱腹,霍玉兰却是在享受吃的过程,如果没有好吃的食物,或者是饭菜变了味道,她宁可不吃。

擦完了嘴,霍玉兰放下餐巾,半蹲在牧引风的轮椅前面,轻轻拍了下轮椅扶手。

她没有直接去触碰牧引风放在扶手上面的手指,而是通过震动来将他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

“吃饱了没?”霍玉兰温声道,“要是吃饱了,我推你去窗边看看吧,外面下雨呢,雾蒙蒙的应该很好看。”

雨有什么好看?

在牧引风的记忆之中,下雨就代表着天色晦暗,代表着万物潮湿,那种阴冷会从骨子里透出来。

他把他的妈妈牧元蔓女士送去疗养院的那天,就在下雨。

没完没了地下雨。

他不害怕,却有点讨厌。

但是他非常好奇,这个幻视的尽头,到底会走向哪里。

因为每一次幻视,若是放任其发展,到最后必定会陷入扭曲的噩梦。

霍玉兰自下而上抬起头,对上的却是牧引风没有聚焦的眼睛。

但是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等待,毕竟最美味的爱情就像是费些力气才能撬开的蚌肉一样,总是鲜美多汁。

大概过了足足有十分钟,在两个挤在门口偷窥的保姆开始怀疑等会牧引风可能一巴掌要抽到夫人脸上的时候,牧引风第三次抬了抬手,却又放下了。

他想抬手去搅散这个幻视,他每一次分辨真实和幻觉的时候都只需要挥挥手。

因为他不能真正碰到他在发病的时候看到的人和物。

那些都是假的。

这些都是假的。

但是大抵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实在是太温柔,又实在太温暖。

牧引风甚至觉得这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慕方懿,不是那个用最下流、最恶毒的话语来诅咒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不可能有这样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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