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需要十万功德,于泰宁上千年的寿数,一剑斩正邪,断山河,依旧未能凑够。

回溯时间有什么用?

顾红枫就算是从孩童开始行善积德,也攒不够飞升抵抗天劫的一重功德。

但倘若她当着昭昭天道,滚滚天威,杀了越重山呢?

灭世二十世的邪魔,天道苦苦排斥却不能祛除,甚至还抢夺了一部分天道之子气运的天魔越重山,够不够十万功德?

一定够了。

顾红枫并没有等越重山回答她,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大师姐!大师姐!那是二师兄啊!”

赫连玉卿和殷烈等人,都被顾红枫定在座位之上,他们今天的作用,和顾红枫身上的法袍一样,都是为她扛天劫的。

殷烈无法跨越高台过来,就在下面撕心裂肺地叫喊。

“他是二师兄啊!大师姐你看清楚!他没有被天魔侵占神志,虽然他这些天打了我好几顿,可他是二师兄啊!我知道的!”

殷烈声嘶力竭,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口中也泛起了急疯的血气。

连越重山都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天道之子,竟为了他一个邪魔的生死落泪,何其可笑?

他亲昵无间的爱侣,却手持他赠与的本命剑,要取他性命祭天,又何其可悲?

越重山看着顾红枫,还未等说出一句“你真的要杀我”,顾红枫手中的长剑,就如幻境之中的那支箭矢一样,毫无迟疑地穿透了阵法,抵达他的胸腔。

贯穿过心脏的滋味,越重山不是第一次体会,他也曾被殷烈杀死过,与他同归于尽。

他更是自己杀死过自己不知多少次,被贯穿的胸膛第一感觉不是疼,是冷。

深入骨髓和灵魂的冷,那是连烈火和熔岩也无法缓解半分的彻骨冰寒。

但是这一次,越重山只感觉到了疼。

这种疼痛不剧烈,却如同细密无缝的大网,铺天盖地网住了他所有的感知。

他想起他们初见,她轻飘划过的眼神。

想到他读心读到的那些让他惊动的蓄意欺骗。

想到山洞里两个人生涩痛苦的结合。

想到后来的鱼水欢好时她的纵容和虚假的依恋。

想到他们一起进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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