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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双眼迷蒙。

他不仅双眼迷蒙,还真的是一副伤心到快要化掉的感觉。那张平日里瞧着苍白而冷漠的面庞上浮出血色,眼眶也是红的。九月的天算不得太冷,又喝了那样多的烧刀子,浑身跟烧起来似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他双眼有点发直地瞧着罗敷,半晌,才喃喃道:“你……你来做什么……”

罗敷笑道:“我来找我们家要泡死在酒缸里的小少爷呀。”

阿飞皱起了眉,似乎并不喜欢这称呼,不满地道:“我……我不是小少爷……”

罗敷“噗嗤”一声笑了,道:“那你是什么?”

阿飞大着舌头道:“不、不准叫我雪娃娃……”

罗敷:“…………”

罗敷:“我还没叫呢。”

他的脸瞧着已被酒气蒸得更红了。

这时候,这少年身上所自带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像也消融了一些,罗敷瞧着他,总觉得很像那种高考后偷偷跑到酒吧里去过“成人礼”的高中小男生。

不过,高中男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阿飞……他的生命里或许早已有过许多不可言说的痛苦,被牢牢压在心底。

罗敷扬声道:“老板,来一碟雪里蕻炒肉丝、一筐鸡蛋烙饼,再弄个腌酸萝卜,给他垫垫肚子。”

她又伸出她的玉箫,不轻不重地在阿飞的肩头戳了两下,道:“一口菜都不垫就喝烧刀子,你是想吐死么?”

陆小凤坐在一旁打了个哈欠,揶揄道:“芙芙自己不喝酒,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罗敷:“…………”

罗敷的鼻头不高兴地抽了抽。

陆小凤:“啊哈哈哈哈你是兔子么?”

罗敷伸手就去拽他的胡子,陆小凤跳走了。

阿飞趴在桌子上,好似已经睡着了。

这还是罗敷第一次瞧见阿飞阖着眼熟睡的模样,这少年人像是一只对谁都很警惕的小狼,从不在人前露出一丁点的疲态,总是矫捷、锐利而冰冷的。

罗敷心想:如果有拍立得就好了,这照片看起来很有保存的价值啊。

像阿飞这种绝色少年,剑法又好,以后在江湖上的名气一定不下于楚留香——不仅是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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