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裴景书忍辱负重,背着一书包试卷笔记回到家,第一时间找二哥算账加诉苦。

找遍家里几个房间,也没看到他半个身影,于是回头去找万能的妈妈,“妈,二哥去哪了?”

苗红旗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告诉她,“这个时间,他们除了在店里,还能去哪?”

裴景书:草率了。

她只好把书包放在最显眼的餐桌旁,“那我先去洗澡。”

苗红旗提醒道,“把书包也拎房间去,东西怎么能乱放。”

“不。”裴景书掷地有声的宣布,“我洗完澡还想写两张试卷,餐桌上面的灯最亮,我就要在这里写。”

苗红旗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根筋搭错了。

开学第一天,她自己哭唧唧回来说,这个学期的上课时间又调整了,早上七点二十的早读变成了六点五十,晚自习也从以前的两节增加到三节,要晚上九点才放学,也就是说,她要从早上六点多出门,在学校待到九点多才能回家。那天裴小囡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抱着他们哭诉现在上学的心情如上坟,那样子还历历在目。

这才过去短短三天,裴小囡就不上坟啦,甚至学得乐不思蜀,回家也开始争分夺秒了?

苗红旗觉得,与其说她是发自内心喜欢上了学习,还不如相信是老二的诱惑起了作用。

卤味店的分红之于裴小囡,就像是吊在驴前面的胡萝卜,越是看得到吃不到,也让她欲罢不能。

她之前还跟老头子私底下嘀咕,为了让妹妹考上大学,老二简直下了血本,他们都不忍想象他以后血本无归的样子。

可现在看看,裴小囡被他吊着,越来越废寝忘食,上学比她暑假里做小生意都更辛苦,苗红旗突然觉得,也不能武断的认为老二血亏。

更准确来说,他们兄妹属于互相伤害、双向奔赴了。

苗红旗咂咂舌,依然不发表意见。

他们家裴小囡只是发奋图强学习,又不是沉迷什么陋习,就算最后高考还是重在参与,对他们其他人也没影响,她高兴就好。

老母亲静静看着裴小囡折腾。

裴景书洗完澡,果真一屁股坐在收拾干净的餐桌前,把书本试卷一件件从书包里掏出来,撂在吃饭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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