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吻低头,长发静落,银灰色的瞳孔看不出情绪。她甚至都不需要知道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已经给了答案。

“不。”

——话事人,停车吗?

——不。

陆安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青灰的苍穹下,雪山无言。

列车沿着铁轨一往无前,穿行漆黑隧道。

很久,他放下手臂,看了坐在他旁边已经哭得睡过去的女孩一眼,居然意料之中笑了下。

陆安手指为她拂去脸上被泪痕打湿的卷发,凝视她一时轻一时重的呼吸。站台上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和小时候的叶吻有三分相似。只不过叶吻不会哭得那么狼狈,就算哭,应该也只会在她的哥哥或者父亲面前哭。

对于叶吻,陆安有太多的记忆。

第一次见面是在病房。

伯里斯那个时候还没和秦恒闹翻。叶吻需要进行眼部手术,被安排到他旁边的病床上。

他比叶吻年长一点,伯里斯叫他好好照顾妹妹。

可是叶吻并不需要被照顾。

叶吻第一次杀人是在阴山福利院。蝶岛话事人五岁就和血结缘。

陆安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她胆子好小,在蝶岛上一定被秦博士保护的很好。

秦博士离开时,叶吻不自觉感到害怕,她伸出手,抓住秦博士的一根手指,颤声说:“我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家做手术好不好。”她努力镇静,可语气无法抑制恐惧,便有了一点委屈撒娇的味道。

秦博士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说:“小吻,听话。”

叶吻收回手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那一次手术很自然失败了。

叶吻的眼盲是先天性的,人类当时的医术根本无法救治。

但就是那一间病房,他和叶吻相识。

秦博士离开前,跟他说了和伯里斯同样的话。

“安安,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吻。”

这对陆安来说真的是太稀奇了。

他从小就因为心脏病被困在病床上,治疗和输液成为他生活的主旋律。一直以来都是他被照顾、他被监视、他被医生严格对待衣食住行,必须以“脆弱”的姿态活着,做什么都不能出格。但是现在来了一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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