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阵的军校生们被撤回了后方,换上了李渝手下的怀南守备军,心忧学生的唐教官松了一口气,付疏也松了口气。

探路的守备军们每隔十分钟去港口巡逻一次,每隔三小时换一次岗,纵使李渝人品一般自私自利,但他手下的兵还算尽忠职守,没有丝毫松懈。

不只是他们,就连坐在军营中的大帅们也都没有睡意。

纸条上说是八月二十二,可八月二十二这天足有二十四个小时,米国海军到底什么时候来,根本没人知道,或许是凌晨就来,或许要等到第二天半夜的十一点,都是没准的。

这一天晚上,在所有人的警戒中度过,大家的心情都是空前的紧张,这些人当中从偏远地区来的,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米国人,如今却要跟他们对峙打仗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到了八月二十二的早上八点,海面上没有一丝动静,一望无际是无尽的海水。

风裹狭着海水的腥味,吹在脸上湿湿凉凉,不怎么舒服。

怀顺港的米国海军始终不见身影,沪城港的军队却已经和法国人对峙了两天两夜。

付安站在港口眺望,六角星一样的旗帜在军舰上飘扬,显得格外讽刺。

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租界巡捕房的捕快们,以及白虎帮和二月帮的兄弟,关键时刻,连江湖人都比军队靠谱。

时不时有米国人拿着望远镜望向海港,似乎在观察他们的战备情况,这有什么好观察的?他们根本可以说是毫无准备。

就算付安早早把消息传来了沪城,就算他跟随楚澜生去了趟沪城华界的军区,依旧没人把他说的话当回事,更别说派兵来了。

如今米**队如约而至,没一个敢出来冒头。

当初说他们胡言乱语的劲儿哪去了?废物!

楚澜生叼着烟出了船舱,看着长出胡茬的清贵公子,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爷们的时候。”

付安邪他一眼,语气依旧冷淡:“不会说话就闭嘴,或者我也可以帮你永绝后患。”

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楚澜生心说这位大公子可真开不起玩笑,但面上却讨好地笑着:“付少爷别急嘛,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老绝什么后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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