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没想到庞雨问得如此直接,虽然他一直结交庞雨,但心目中只是把庞雨当做一个皂隶,班头也是衙役,倒没想过庞雨还有这么高远的追求。

“这…待老夫想想。”阮大铖摸着胡子思索片刻后问道,“庞小友可是役籍?”

庞雨摇头道,“小人家中是民籍,这衙役是投充的。”

“那便好一些,若是役籍的话,便不用想文官了,既是投充的,朝廷倒无明文。”

阮大铖站起来在书房中走动,一直埋头看着地面,看样子庞雨的官途颇有些费精力,需要靠走动来增加能量。

庞雨也不催他,自顾自的端起茶来喝,过了好一会,阮大铖才停下走动,又坐回了原位。

“庞小友方才问的是文官还是武官,我大明以文制武,如此便是文贵武贱。自熹宗时候建奴起于辽东,武人渐有跋扈之态,但总归朝廷体制在此,不过一时之势罢了,待建奴流寇剿灭,仍会回归旧态。”

阮大铖停顿一下又道,“地方上县州府,再上面分守道、布政司,再有管兵的总督、巡抚、兵备道,凡封疆一方者,皆为文官,庞小友要上官途,还是要文官的好。”

庞雨点头道,“但州县府至布政司,都是不管兵的。”

“便是如此,但管兵的都要熬不少年份,说得便远了。原本衙役是不能科举,但庞小友原本不是役籍,只是投充过,应是可以的。庞小友若是当文官,便要一路从童生、秀才、举人、进士考将上去,总督不论,巡抚的正职皆是都察院佥都御使,非进士当不得,就算是兵备道,若非京官出任,便要在地方历任知县、知府、布政司参政,这些年头不会少于十年,前面还要科举那些年头,好在庞小友年华正盛,倒不怕年头久些。”

庞雨皱着眉问道,“便没什么捷径?”

阮大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庞小友不可作如此想,职官乃朝廷重器,科举方为正途,庞小友天份聪慧,按着科举一路考上去,才能让他人心服。”

庞雨瞟了阮大铖一眼,他知道阮大铖是二甲进士出身,平日说话间是颇以为傲的,常拿这点来嘲讽复社那些士子,科举是他晋升的正途,自然把这点看得特别重,受不得别人问科举的捷径。但庞雨哪有闲情去看那些八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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