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没有跟那个自称他“表姨”的女人走,他缩在门后不肯出去,女人叫不动他,去喊了他妈妈回来。

庄红娟和景云一起回来的,看见小家伙敞着衣裳站在院里,连忙丢下背篓走过去。

“乖乖,怎么不穿好衣裳,冷不冷?”庄红娟自己忙得热汗直冒,上手先把小外孙衣裳给他扣好。

景年摇摇头,抱着外婆,眼睛还看着妈妈,小奶音里透着委屈:“你们不见了,去哪了,不带我……”

景云把背篓里刚掰的椿芽给他看,庄红娟抱着小外孙,笑着说:“我们去摘椿芽了,你在睡觉。”

小崽崽瘪着嘴巴,嘟嘟囔囔:“下次叫我,我不睡觉。”

“好,下次叫你。”庄红娟对小外孙是爱不够,怎么都是哄,“走,外婆给乖宝儿炸椿鱼吃。”

景年后知后觉少了个人:“妈妈,舅舅呢?”

景云告诉他,景风去浇水了。

景风是椿鱼炸好的时候回来的,炸货香气重,他一进门就嗅出椿鱼哪股不同于其他炸物的香气。

景年已经吃上了,庄红娟特意把炸好的第一个椿鱼晾在一边,不烫了才拿给小外孙吃。

椿鱼其实就是香椿芽裹了面糊下锅炸出来,外层面糊炸得焦脆,里头的香椿芽软韧香嫩,一口咬开,腾腾热气包括着香椿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且这东西,热有热的香,冷有冷的味儿,冷了的椿鱼外层不脆了,软软的,偏偏有些人就更喜欢这种口感。

景风就很喜欢吃椿鱼,可惜只有春天能吃几回,如果庄红娟忙,顾不上弄,他也吃不上。

前几年在外面上学,都错过了这一口春味,好几年没吃到,嗅到香气就有些忍不住。

进门看见小外甥坐在屋檐下,膝盖上放着个碗,两只小手抓着一个炸的金黄的椿鱼,刚咬了两口,鼓着小脸吃得正香。

景风露出一个坏笑,上去就着崽崽的手,一口把他的椿鱼叼走了。

眼前黑影闪过,景年晃了下神,手上一空。

他呆呆抬起头,看着舅舅把椿鱼全部塞进嘴巴里,低头,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了。

“乖宝,这盘先晾着,吃完了自己拿。”

庄红娟端着一盘刚炸好的椿鱼出来,先瞧见小外孙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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