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好多人呀!”景年坐在陆景堂肩膀上,入眼所见,皆是密密麻麻人头,各种各样的发髻和儒巾、幞头。

崽崽个子矮,以前都是看人家腿,这是第一次看见的全是脑袋,稀奇得不得了,咯咯笑道:“阿兄,年哥儿好高好高哦!”

他们走得不算晚,但住得远,比不上住在县城或者附近村镇的学子,一早便守在发榜处。

如今那面张贴榜单的墙,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裹住,以他们一行的小身板,怎么也挤不进去了。

此时见景年坐在他阿兄肩上,小奶娃软嘟嘟一小只,陆景堂的一个同窗笑着说:“五郎,你阿兄可没族兄高,不如我抱着你,保管比你阿兄稳当。”

与他们同行的两个陆景堂的同窗,一位叫陆景升,二十四岁,一个叫岑泛,十七岁。

陆景升是他们族兄,亲缘隔得有些远,已经娶妻生子。

这是他第三次参加县试,第一次考过两场,上一次考过四场,差一点儿县试就过了。

他的目标比较明确,最好三十岁之前能成为秀才,不成的话,家里的培养重心就要换成他儿子。

岑泛他阿娘是陆氏女,嫁给岑家的郎君,他自小聪慧爱读书,就入了陆氏族学。

如今临近考试,天气又十分寒凉,时有雨雪,岑泛便寄住在他外家。

岑泛则是第二次下场,上一次县考他才十五岁,直接过了县试,而且名次靠前,只是府试未过。

他是陆氏族学的种子选手,先生们都觉得他这次有很大几率能考过府试,成为童生。

至于院试,那就不好说了。

他们应考班一共也没几个人,其余几个彼此都很熟悉了,关系也不错,只有陆景堂和陆景贤是今年加进来的。

按理说陆景贤在族学待得时间长,应该同他们更熟更亲近,但陆景堂和三郎四郎刚入学的时候,他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被戳破,导致同窗对他的品行有所怀疑。

应考班的学子年龄都不算特别小,不容易被糊弄,对陆景贤这种阴私手段十分嫌弃排斥。

后来入了一个班,细细接触下来,发现陆景贤这人心眼小——如今陆景贤年纪尚轻,还没能藏得像陆景堂梦里那般好,况且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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