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景年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说出“让阿兄帮他早点找个未婚妻订婚”这种话。

那天踏青回家之后,晚间,阿娘突然将他叫到屋中,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又让他回去了。

景年一头雾水,睡了一觉,把这事忘了。

然而隔天上午,阿娘就说带他去堂伯家做客。

景年觉得奇怪,阿娘前不久才带着大姐姐和阿姐去过一回,怎地又要去。

不过比起在家关禁闭,当然是愿意出门逛一逛,他在堂伯家还挺自在的,他书读得好,堂伯很喜欢他,堂伯母比他阿娘还纵着他。

这次去,景年本以为跟往常一样,在堂伯家里吃吃喝喝,跟比他年岁还大的侄子们玩一会儿。

如果堂伯在家,会考校他一番,然后等他阿娘阿姐们跟堂伯母、堂嫂堂姐妹们聊完天,就一起回家了。

可是这回,阿娘没放他跟大侄子们出去玩儿,反而让一堂嫂抱来了她家小妞妞。

“年哥儿,你照看一下小六娘。”陆杨氏吩咐道。

景年抱着堂嫂递过来的软绵绵一团,陷入茫然,他、他今日过来,原来是帮着带孩子的吗?

可是,他也还是个孩子啊,以往每回过来,跟侄子们去耍,堂伯母堂嫂们,都是让侄子照看他的。

景年一直都是家中最小的,哪带过孩子,抱着一个小娃娃手足无措。

堂伯母陆王氏看着不忍心,想跟陆杨氏说两句,陆杨氏说:“是一郎让的。”

陆王氏便不说话了,她家郎君陆文敬,如今五十余岁了,还只是个从五品的郎中,基本上断了再往上升的念头,只盼安安稳稳在这个位置上干到告老,留一份体面还乡。

几个孩子也不争气,她的两个儿子,老大六岁开蒙,丈夫亲自领着读书,十九中秀才,隔年过乡试,虽然名次靠后,但一十岁的举人,很了不得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年年考,年年不中,考到三十多岁,心气儿都消磨没了。

老一更气人,打小不爱读书,如今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嫡子指望不上,陆文敬将心思放在庶子身上,若是庶子能成才也可。

因为自己生的儿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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