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因为骨灰选灵的矛盾才走到这一步。

可现在他不提骨灰选灵,只提龙女场子南北货道!

这是在试探我的真正目的!

他已经穷途末路,死期在际,却还有心思试探我?

“晚了,昨晚你应该答应我的条件。既然压了命,就得认。”我指了指蜷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秃顶老头,“还是那句话,给自己留些体面,不要里子面子全都丢个干净。”

行走江湖,最忌一个贪字。

既然嗅到了不同寻常,我果断打消了顺着千面胡这条线往下捋的念头。

现在唯一要做的,只剩下斩草除根!

千面胡慢慢眯起眼睛,道:“都是同参兄弟,闻道不分先后,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我可不是这个腥子货,傍身的本事也有几手,真逼急了,闹得同归于尽,又何必呢?”

我慢慢地笑了起来,“你不死,我怎么接手龙女场子,拿你的南北货道?你养的好龙女,我也享受享受,不枉你费了这么多功夫。啧,点了春记,可真是个滑润如水的可人儿。”

千面胡面无表情地道:“喜欢,送你就是。可就怕你没命享受!”

他猛地把杯中酒向我劈面泼过来。

酒在半空,散发出腥臭味道,闪动绿油油的光芒。

一两滴自杯口坠落,滴到桌面上滋滋直响,冒起一缕青烟。

我抓起杯下压着的那张脚印图纸,就手一抖,拦住泼来的毒酒。

千面胡趁机跃上窗台,推开窗扇,纵身跳了出去。

找不到门,但却可以找到窗。

虽然窗外就是悬崖,但对这个老拍花子而言,却是一条生路。

我追到窗口,向外望去。

山谷漆黑,林风阵阵,已经没了千面胡的影子。

我按住晃动不休的窗扇,看到边沿留下的星点血迹。

方才离开抽出铁丝的时候,我用了几分劲,把窗扇边缘拖出了一排细小的木刺。

拍花子为了保证对下手轻重以及施药多少的掌握,需要一直保持双手皮肤的软嫩。

这样一双手,经不过任何一点划刺。

我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手中的脚印图。

那一杯酒全都浇到了图中脚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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