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刚过,之前说的京察已经开始,哪怕圣上已经是高举轻放,但官场上气氛还是紧张了起来。

负责京察的官员摩拳擦掌,有意将这事办得漂漂亮亮,让自己的履历上增加一项新的政绩,地方上的官员听到消息,立马开始寻找开刀的对象,而那些消息灵通的缙绅,早就还是活动起来,想办法将自家妆点成良善人家的模样,生怕被人当做典型。

而京城之中,陆墨带着陆父陆母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牛继宗没能实现将文官的气焰彻底打压下去的愿望,对陆墨的许诺自然也就成了泡影。之前的案子,董家是彻底倒了霉,董元驹被夺了功名,打了八十大板,流放辽东,遇赦不赦,董兴业和董兴胜不仅丢了官,因着董兴胜向官府行贿,导致陆显宗惨死,董兴胜被判秋后处斩,董兴业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判流放西南,董家那个之前以为要死,却最终没死的老爷子这回也真死了,可以说,董家直接就散了,不可能再有翻身的余地。

而涉案的正副主考和学正也被判得很重,不仅被罢职抄家,还被判子孙三代不得科举,这简直是挖了他们的根,三代之后,他们就算原本在士林还有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是彻底没用了,一大家子都得重新开始。至于那位知府,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直接被罢职抄家,全家流放崖州。这会儿的崖州可不是后世的旅游胜地,虽说经过多年的开发,已经比以前强了不少,但依旧算得上是蛮荒之地,比起西南都糟糕,这一大家子流放过去,有几个人能活着等到朝廷大赦,都是问题。

看起来陆家的仇人都没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对陆家怀恨在心,他们只需要托人使点绊子,陆墨又不像是死去的陆显宗,身上有公民,其他人动起手来还略有些顾忌,像是他们如今这个情况,都不用县令出手,几个胥吏都足够让他们家破人亡。

别的不说,陆显宗死了,家里的地不能再免税,也没有免除徭役的资格,他们因为这场官司,又错过了今年缴纳粮税的日子,回去之后要补交,大冬天再征发一下徭役,就足够折腾死一大家子。

这样的担忧,陆墨也没有瞒着陆父和陆母,老两口因着陆显宗的事情,如今也不敢再相信地方官府的节操,相比较起来,在天子脚下,大家吃相还好一些。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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