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雨望着殇沫离去的身影,暗澹紧眉,气闷心沉。

他本该一同离去,能否护下冷溶月的周全,早已成了他的宿命,好似他就是因此而活,因此而生。

这便是成为习惯后的可怕,习惯一旦养成,身体也会产生本能反应。

若,不去这般做的话,就觉得缺点什么,甚至,无法呼吸,心季抽搐。

衍生而出的占有欲,也会时刻提醒着自己正在被人侵犯。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离去。

因为,他是顾暖雨,永远无法如殇沫那般洒脱。

“殇沫离开了吗?莫非,你们已分出了胜负?”

勾栏一角,回荡着尘萦的声音,声扬且空旷。

“没有分出胜负,因为,我始终不敢出手。”

顾暖雨的回答很牵强,却又很真实。

多日来,他的确不曾出手,只是与殇沫对坐了一夜又一夜。

若,酩酊大醉就睡下;若,还算清醒就继续对峙着,那也是如孩童般相互瞪眼的对峙。

素纱裙缕,腰间系红绸;翩翩袖摆,步步轻盈生香,下得楼来的尘萦落座在了临窗的桌前,缓斟酒水,举止轻灵。

“有时,我真搞不懂你们男人,明明比试一下便能分出胜负,却非要坐着对视个几天几夜…”她说,“你不敢出手是假,怕丢了面子才是真,对吗?”

顾暖雨侧眸,尘萦落座之处正是殇沫之前所坐的地方。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想要重新来过的冲动,恨不得坐在那里的还是殇沫,哪怕他与殇沫还是相互瞪着眼,较着劲…

良久后,他才缓缓道:“我不怕丢掉面子,只怕再无信心。”

尘萦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暖雨,眨了眨眼,“信心?”

“对,信心。”顾暖雨,说,“到了我这个年龄,胜负已不再重要。可,一旦信心没了,就很难再站起身来”

“没想到,你顾暖雨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尘萦渐渐盈笑,也为顾暖雨斟满了一杯酒,“事实上,你与殇沫真要打起来的话,百招之内是难分胜负的。”

她继续道:“不过,百招之后你也必输无疑。因为,你心中已有了惧怕,这惧怕正来源于你不想丢失的信心。”

顾暖雨沉默,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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