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带着许多银子,弓着腰从姚家跑回来。

何妈还盼着瓜子儿能被选成贡品,在家支着脖子看半天,见人回来这做派,还唬一跳:“跌了怎的,腰弯成这样?”

楚韵笑:“叫银子砣弯的。”

何妈一听就觉着事不大成,瓜子儿也就吃个新鲜,能比得上外头捧来的龙肝凤髓么?

她叹口气,把自己跑出去卖的绒花牡丹钱拿出来,拢共三百六十文。她梳绒剪绒的也分了八十文在手里,剩下二百八用草绳穿了拿给楚韵,安慰道:“不成就不成,十文钱混个肚儿饱也不亏。”

有时,说实话就是这样,反而没人信了。

不过,楚韵就是存的让她不信的心,想低调些挣钱。

只是猛发了笔横财,她再看和何妈一起,攒来攒去,手都揉破皮才赚的二百八,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对于老实本分的乡下人,赚钱就如同做绒花。对于享有各种特权的旗人,赚钱不过上下牙碰一碰的事。

接过何妈给的钱,楚韵回屋反而没了大赚一笔的高兴。

甚至还总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其实能有什么不对呢?如今她吃得好穿得好,加上杜容和的那一千两,从前存的九贯七,合这四十两,估计都能在京城买个不小的宅子了。

为什么不高兴呢?

做有钱人,多好啊。

楚韵想不明白,却默默收起了大宗的银子,仍把九贯七和卖绒花得来的二百八十文钱装在老红木梳妆匣里。

这时,魏佳氏的奶娘杨老丫站在门口请她去二房吃下午茶,说是那边葡萄结多了,特意摘下来跟家里人一起吃。

楚韵听着要吃茶,怕把衣裳弄脏,道:“我换了衣裳就去。”

杨老丫笑:“奶奶这个鞋是新的,小银蝴蝶也是新的,葛纱旗袍也好看着。做家常衣裳也不赖,就穿这个来多好,让我们奶奶也瞅瞅你如今这模样。”

她的鞋是魏佳氏给的,穿过去让人看看也是好事,楚韵一笑,道:“成,我就穿这个过去玩。”

她在乡下时,没穿过什么好衣裳好鞋子,来了杜家以后,杜容和嘴上不说什么,私下却悄悄往她衣裳箱、鞋箱、首饰箱塞了不少东西。

许多贵重的物品,楚韵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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