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刚蒙蒙亮,顾兰时还在被窝,正睡得迷迷糊糊,外头狗叫声响起,动静不小。

裴厌听见刘大鹅的声音,披上衣裳出去开门。

头一天上工,刘大鹅一点都不敢懈怠,早早就起来赶路。

他年纪比裴厌大,进门后显然有点无措,露出个讨好拘谨的笑,脸晒得黑黝黝,风雨在他脸上留下了粗糙的痕迹。

“刘哥,这么早。”裴厌说着,又把篱笆门关上,这次没有上门闩。

“嗯嗯。”刘大鹅闷声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怕说错话,干脆只应声。

裴厌走在前面两步,想了一下说:“刘哥,这十天半月都是家里和田里的活,不必起太早赶路,东边天亮了以后你再从家里走,来得及。”

刘大鹅只顾点头答应,既然东家这么说了,他照着做就是。

裴厌看出他性子,一边走一边又交代两句:“等草木发出来了,气候回暖,要打草种菜,忙起来了,到那时候来早些就行。”

“好,我记下了。”刘大鹅总算说了句长话。

人已经来了,裴厌没有多客套,说:“早食还没热,刘哥,你先劈一些柴火,等吃过早食,锅里水正好是烧开的,顺便煮半锅猪食,后院只有一头老母猪,还有一只毛驴,同样要喂。”

刘大鹅第一天过来,一些事情和东西放在哪里都要先说清,不然人家也为难,裴厌说了一堆。

一听都是家里的琐碎事,刘大鹅干惯了,听一耳朵就能记住,无需询问。

见狗追在后面,明显对刘大鹅有谨慎和好奇,裴厌转头又对刘大鹅说道:“狗不用怕,只要我俩在家,就不会乱叫更不会咬人,你天天来,熟了后它们自然就认得了。”

说完,他又对大黑吩咐一声:“以后刘哥常来家里,别乱叫。”

大黑看着他,尾巴在身后轻晃,不知道听懂了没,裴厌也没放在心上,跟狗说话是他不知不觉间和顾兰时学来的习惯。

刘大鹅以前的东家爱养狗,常常和狗讲道理,像对人似的,他一开始不习惯,后来见怪不怪了,因此对裴厌这一举动没有任何反应。

一进院子,刘大鹅歇也没歇,见长斧头在柴堆旁放着,拿了就开始劈柴。

裴厌脚步一顿,见他这么实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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